草叶懂得在西风吹拂下低头

 

如果不想辜负西风，菊花可以把墙根开遍

毕竟西风只在十月里劲吹

把花香送到溪对岸的山坡上

那里的老槐树下，有一只黄牛正摇着尾巴

 

它尝遍百草，应该识得菊花为何物

草叶懂得在西风吹拂下低头

就不是一般的草叶，它必定不折不挠

 

在草叶上写诗，用夕阳的余晖

轻轻地抚摸就行

在草叶上作画，用露珠把草叶凝满就行

草叶间不光有野果，还有蚱蜢

 

散布其间的花香果香

离得老远就让人沉醉

 

 

稻田之间

 

稻田之间不光有田埂，还有阡陌

还有零星几个村庄散布其间

 

长高的稻子又把田埂与阡陌遮住

只露出村庄在渐凉的西风中凌乱

 

拖拉机把一口鱼塘

载到五棵柳树前

 

在十月，树林与稻田之间没有界线

多了一口鱼塘，稻田仍是金黄一片

 

并把金黄延伸到树林里面

麻雀不在狗尾草上啄食草籽

 

它们寻找谷粒更加饱满的稻子

成群结队掠过田野上空

 

 

我们离溪水还很远

 

溪水有股不可阻挡向低处冲的力量

在遇到障碍物时会变得湍急

比如溪中突出的岩石

 

溪水常常裹挟着我们，像传说中的

命运那样玉石与泥沙俱下

当我们离溪水还很远的时候

 

不知道它要带我们去何方

不想知道我们正在去何方

 

陈翥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