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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0月11日

|||||||||||在民间|||||||||| ◇陈定仙

关于母校街头小学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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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翥 摄

 

欣闻母校街头小学正在筹办200周年校庆活动(学校前身是创建于1823年的蓝洲书院),我这个87岁的退休老教师,不禁思绪万千,感慨良多。回想当年在母校一年零两个月的求学经历,心潮澎湃,终生难忘。因为它是我命运的转折点,母校的培养,恩师的提携,使我从一个放牛娃变成了人民教师。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我家没有一分田地,全家都在石门亲戚家垦荒度日。因此,我读书也是三日打鱼,两日晒网,没有上过一个完整的学校。

1950年土地改革,我家分到了土地和房屋,全家才搬回老家后岸,我也插班进入后岸小学四年级读书。当时后岸小学只有初小,毕业时我是第二名,第一名是班主任陈兆文老师的妹妹陈小娟,陈根琴第四名。因为后岸小学是初小,没有五、六年级,要想上高小,必须去十多里外的街头小学,因家庭困难无钱供我上高小,所以辍学在家务农。

后来陈兆文老师(后岸村人,在街头小学退休)组织村民演戏,我也参加。记得第一出戏是《生死恨》,我与陈根琴是主角,扮演一对农民夫妻,因戏文紧密配合当时土改形势,得到大军(土改工作队的解放军,老百姓称呼大军)的鼓励和支持,还把剧团叫到平桥镇上庞村演出。从此,我白天参加家里劳动,砍柴放牛,晚上去剧团排戏,因为我还是后岸儿童团团长,所以还要帮土政大军站岗放哨、看守地主,生活过得倒也有滋有味。

但是,我太喜欢读书了,总想能继续上高小。兆文老师也觉得我是读书的料,荒废了学业太可惜。他经常到我家做我父母的思想工作,动员我的父母让我去街头读书。父亲觉得要住校,家里穷得连书学费都没钱付,更别说要带铺盖饭菜,所以坚决不让。母亲虽然支持我读书,但她也无能为力,只能偷偷抹眼泪。后来,兆文老师又与街头小学领导协商,答应免除全部书学费,父亲才让我去读书。

父亲虽然答应了,可那时已是1951年农历十月份了,也就是说离五年级学期结束只有两个多月了(那时是春季班,每年农历12月份是学期结束时间,与现在秋季班不同)。街小老师提出先让我去四年级复读,明年再去五年级。兆文老师说,定仙天资聪明,智力超群,可以去五年级读书。最后决定去五年级试读两个月,若成绩跟不上,明年再读五年级。

上学不到十天,就碰上历史课月考,我得了70分,老师们都非常惊奇,觉得难以置信。一个月后,我的各科成绩都是全班第一,每次课堂提问,总是让我把其他同学答不出的问题补充完整。到学期结束时,校领导叫我明年直接上初中班读(1952年春街头小学创办了初中班)。后因县教育局不批准,仍读小学六年级。

毕业时,我是第一名,湖酋季国兴第二名,济溪夏国顺第三名,街四泮行兴第四名,其他名次记不清楚了。

现在还能记起当年的同学有,街头村叶万松、姜礼玉、国凤、许振华、泮行周、王安金、岩水、埠头村倪岩金、再松、福寿、济溪村丁其广、后岸村陈正标、陈定溪等。

当时的校长是许绪染,许校长能力强,精通琴棋书画、吹拉弹唱。常把自己的收音机带到教室、礼堂给学生听,这是街头学生第一次见识到收音机,使学生大开眼界。六年级班主任兼语文教师徐贮华,教导主任好像是王文庆,他教我们唱歌,歌唱祖国,歌唱二郎山,歌唱王二小,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等歌曲,我们至今还能传唱。另外,还有徐台志老师,曹若觉老师,王明生老师(女)等等。

在街小读书时生活极其困苦,记得有一次,母亲做了 16张糊拉汰皮给我当一个星期的口粮。我舍不得吃,每餐用开水泡半张糊拉汰,周六还带回六七张,我母亲见了泪如泉涌,心疼极了,说这样要饿死的。

1953年1月(农历1952年12月)我小学六年级毕业,也是最后一届的春季班。1953年上半年在新中小学复习。也是这一年,全国入学考试由原来的正月改为农历七月,春季班改为秋季班。天台中学,也从这一年开始,全县统一招生。我们祥明乡参加天中考试的一共6个人,后岸我与陈兆东,另外石柱两人,张家桐一人,塘岙一人。只有我与陈兆东考上,后来在天台中学初中部读满三年初中。

1956年初中毕业后,因成绩优异,我被免试保送高中部。1958年因家庭原因辍学,1959年以同等学力考入杭州大学。1963年毕业分配温岭工作,1970年调回天台,1997年在街头中学退休。我平时喜欢文学、音乐、摄影、体育。我是县文联首批摄影协会会员。我还做过校儿童围棋教练,县第一届儿童围棋赛,我带的长雄杰同学获第二名。

目前,我的退休生活丰富多彩。每天琴棋书画,自娱自乐,身强体健,精神矍铄。